很久沒追求速度感,速度對我而言是從前演奏炫技的事了。那時(至少可追溯至專科時代)練琴很少在意情緒轉換,總是拼了命的增加節拍器上的數字,以為越快越好越優秀。都彈了 SONATA ,而且還是不簡單的樂章,王潤婷老師硬是要我回頭用半拍= 40 的速度練 BACH,每週至少練習 4 個速度、每個速度距離 5 。但是極度的 2 端都不易追求,這樣極度的慢板要穩定、平均還真的要練一下的,否則會惹美麗的王老師不高興。
 
聽說王老師以前沒這樣溫柔,作業沒練好,老師會打開 3 樓琴房的窗戶把學生的琴譜往下丟,學生只好哭著去花圃裡撿起課本,到隔壁琴房練好後再去上課。或許是學長姊的磨練,到我上學的時候,王老師已經沒這樣凶悍,但是扎實的教學倒是未減分毫。王老師師承 RUTH SLENCZYNSKA ,所以這種教學品質有其淵源。
 
年輕人喜歡的速度感,我以為我會跟炫技無緣,失望。最後一年的鋼琴課期末考應該會選個討厭的SCHUMANN 之類浪漫的作品吧,沒想到最後老師選的是無調性現代派、整首都是快速的16分音符的作品,開心。考試前 1 個月開始練期末考的曲子,彈起來駕輕就熟一點也不困難。但因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因此被這樣異常穩定與平均地成果給嚇到,之後我便開始彈 BRAHMS RHAPSODIES po.79 。
 
無形中、無意識的,技巧就這樣默默的進步了!
這是12年前的往事,但最近我又再次感到無形、默默與速度感!
 
雖然轉眼間要升上研三,論文的影兒還不知道在哪裡,心中栖惶。但一邊工作一邊唸書,時間真ㄉ很不夠用。研一下為了貪圖多拿3個學分也不管自己的時間夠不夠用,硬是多選了陳教授的課,至今 3 個學期過去了。還記得第一堂課剛開始的不適應又挫折到期末,學期在古蹟維護與保存、《文資法》中,作業整整重寫了 6 次,最後陳老師還是不滿意。所幸學習有到終點的時候, 2 份期末報告不知道在寫些什麼,整合前 6 次不同角度的論述後就交出去了,卻也洋洋灑灑的超過 20 頁。
 
挫折歸挫折、陳老師也在背地裡被我偷偷碎碎念了一學期,但到頭來發現研一訓練最扎實、收穫最多的就是這門課。我是這樣誤打誤撞開始接觸文化研究的,這個領域引發我的極大興趣,像我對諸多事情理不出頭緒的人,極適合在這裡胡思亂想。有了第一次的教訓,陳老師大概知道我們的程度不佳,其實是沒有程度,所以第二學期的課程是從最基本各家學說開始。
 
文化研究的書並不好懂,因為文化是無所不包的,與哲學、政治、經濟、權力...相關,而且很多論述的內容是分析現在正在發生的事,像是全球化、在地化、全球在地化,甚至還有文化全球化之說的。現代性、全球紀元、後殖民主義、身分認同等等或許已經討論不下 50 年,但是世界上還有不少的地方也還在不同層次上經歷這些過程階段。而我的視界又如此窄化,只有音樂面向,要我如何從音樂認識全世界?最終也是挫折居多。
 
到了第 3 學期,陳教授要求更加嚴格了起來,每週開的書單至少 1 本。我不知道工作之餘我是怎樣看完它們的,但超過 3 本以上的作業,我則多半唬弄過去的。同學中,我較不努力,時間環境的不允許,因此同學的收穫肯定是比我大的多。唉,結果一樣挫折不少。
 
但是看似沒長進的2年,收穫倒也還是有的,至少閱讀的速度變快了,現在我可以用 ALLEGRO 的速度看書:《地球是平的》、《等待,是為了和你相遇》、《臨溪路70號》之類的書大約 1 日可看完,重讀《蘇菲的世界》上、下二冊也只花不到兩星期的時間,從前看完《背著電腦到歐洲流浪》至少需要 3 天,難一點的如《紅樓夢》、《鏡花緣》應該不下 1 月吧?我想這和陳其南老師的訓練有關,也與我的選擇有關,在我逐漸消逝的演奏速度裡。
 
和陳老師交集始於一場美麗的錯誤,那我的論文呢?能不能也悄聲無息地默默成型啊?期待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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